李恪和杨仙儿二人施放完信号弹之后,转身回到院内。
杨仙儿紧紧抓着李恪的手,柔声问道:“你说神教内的那些人,能够见得到吗?”
李恪轻一点头,说道:“定然能够见到,你是不知道的,神教内势力四通八达,遍布半个大唐。”
“咱们在长安城内将信号弹发射,几乎每隔三十里,就定然有人能够看见,以此依次传送,最终,日月山顶的那些兄弟们就能够看到信号弹。”
杨仙儿沉沉地点了点头,说道:“原来是这样,这些事情都是先前那天夜里朱平告诉给你的吗?”
李恪笑道:“其实在江南东部的时候,朱平告诉给我的,远远不止这些。”
杨仙儿顿时眼前一亮,若有所思地道:“看来朱平这人当真很是靠谱,他是一个很得力的手下。”
李恪说道:“朱左尊在教内多年,先前左教主尚且还在世之时,朱左尊便在神教效力,之后又跟随前任教主郑远和打拼多年。”
“神教内部又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?这家伙从里到外那是内涵饱满。”
两人一路携手从第一进院走至第二进院内,此时王府内大红灯笼高高挂起,大红蜡烛熊熊燃烧。
李恪看见府中的丫鬟倩儿从他二人身旁快速走过,李恪一把将她拉住,轻声说道:“明日你告诉府中的丫鬟们,这灯笼和蜡烛,都要节约一些使用。”
“虽然咱们王府向来不缺银两,可是将银两全都花在这些没有用的地方上,那实在是太浪费了!”
倩儿先是一愣,怔怔地看着李恪问道:“啊?王爷,您居然如此节俭?”
李恪笑而不语,深藏功与名。
倩儿将李恪的嘱托记在心中,快步走开。
其实对于李恪的这番话杨仙儿那是心知肚明,李恪之所以会这么说,纯粹是因为他们马上便要前去瓦岗山,将埋在瓦岗山中的宝藏转移出来。
这件事情说大也大,说不大其实也不大,全看当年隋炀帝杨广到底在山中埋了多少宝藏。
倘若埋的多些,将宝藏从山中转移出来便需要一番功夫。
但是倘若埋的少些,便极有可能一夜之间就将宝藏从山中全部转移出来。
这时李恪和杨仙儿二人已然走到客房门前,杨仙儿眼见李恪跃跃欲试着想要走进去,于是连忙转头看向四周。
此时毕竟月黑风高,四下里并无旁人,于是杨仙儿便踮起脚尖凑近至李恪耳边,轻声说道:“要不……恪儿随六姨娘去房里坐会儿?”
李恪缓缓推开门来,冲着杨仙儿一笑,快步走了进去。
此时房内烛火透明,杨仙儿先是将窗子推开,待得清风徐来,房内烛火摇晃。
“从江南东部回到长安城里来之后,这几日以来我都住在这间房里,不觉间已对这间房有了一些感情。”
“先开窗透透风吧,等一会儿咱二人在床边坐一坐,说点知心话。”
杨仙儿手托着腮,柔声说道。
过不多时,房内的空气已然散得差不多了。
杨仙儿拉着李恪的手走了过去。
刚一坐下,李恪连忙说道:“对了,今夜六姨娘不回牡丹坊里,没事吗?”
杨仙儿拉着李恪坐下,柔声说道:“其实那牡丹坊我现如今回去亦或者不回去,都没有什么不同。”
“白日时分李世民那狗贼又来到我闺房里和我相会,和我口头约定,说此后我决计不要再如先前那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那样,说不告而别便不告而别。”
“反正李世民那狗贼死活也离不开你六姨娘我了,你听我一言,其实咱二人……”
便在这时,杨仙儿说话之间立时戛然而止。
李恪心中一震,连忙问道:“怎么了?”
李恪眼见杨仙儿半蹲着身子坐在床边,一时间动也不动,脸上的表情仿佛都已然凝固住了。
旋即,杨仙儿快速从身子下面掏出一封信来,怔怔地道:“啊哟!这是什么?”
杨仙儿和李恪二人眼见这封信上盖着圣上玉玺,看上去极为神秘。
按说杨仙儿此番回牡丹坊一趟,待了几个时辰,之后便去到桥上和李恪相会。
在这过程当中,从始至终杨仙儿始终也没有去其他地方。
为何身上却有盖着圣上玉玺的信?
“恪儿,你说这封信会是从哪里来?”
杨仙儿双手颤抖着连忙转头看向李恪问道。
李恪紧皱着眉头,思量半晌,随即缓缓说道:“这封信……这封信该不会是我父皇遗落在你房中的吧?”
杨仙儿连忙摇头,说道:“即便是李世民那狗贼不小心丢下,却又为何是在我身上?”
反正此时四下里无人,就算这封信被杨仙儿给毁了,李世民事后差人前去房中寻找一番,发现是她所为,那也是决计不会怪在杨仙儿头上。
于是这般,杨仙儿和李恪二人便齐齐将这封信打了开来,只见这封信原来是秦琼秦叔宝在江南东部与俭军作战之时,写给李世民的密信。
这封信中主要是记载着秦叔宝对于俭军的了解和掌握,甚至对接下来大唐正规军的具体部署,通通记载详细。
秦叔宝此人,确然是个忠骨良臣,也难怪李世民向来如此宠幸他,李家大唐能够得此人,当真是祖宗庇佑,天佑大唐!
李世民在给秦叔宝这封信下面的回复当中,同样也是用词恳切。
而且李世民这个人头脑尚可,在信中对三军的具体规划同样也是异常详细,而且有始有终,令人看在眼里,不禁是望而生畏。
如此这般的一代枭雄,当真不怕不成事。
先前大隋虽然是隋炀帝杨广执掌江山,但倘若换做旁人,或是换做千古一帝,到那江山已然走投无路之时,想来多半也会被李世民夺得下来。
这封信此时被李恪和杨仙儿二人看在眼里,他二人越是往下看,越是对李世民这人感到恐惧。
是的,就是恐惧,普天之下莫非黄土,如李世民这等人,谈何不成事!